何教授从三年前哈佛大学校长L.Summers因关于男性在科学上的能力(aptitude)较高的谈话而惹祸谈起。其实认为男女有别,未必也认为男女不平等。男子的数理能力强、智商高,而女子的语言能力强、情商高,不是很平等吗?
进一步说,数理能力强、智商高,适合于科技研究等工作,而语言能力强、情商高,适合于领导与管理。由女校长来领导男教授,女总统、女经理来领导政府与公司,应该是很合适的,也开始有这种趋势。将来女子是否能够在这方面超越男子?至少在民主国家,可能妨碍这趋势的主要因素,不是法律与文化,也不是生儿育女的负担(这是第二要素),也还是女子天生没有男子这么强的争取第一的冲劲。这冲劲上的差异,也是由于生物或进化的原因(下详)。
关于男女之别的生物学或进化论原因,何教授强调男子精子的数目(以百万计)大大大于女子卵子的数目(每月一个),使女子择优而交,而男子比较滥交(何书第4页)。这结果(男子比较滥交)是进化生物学关于男女有别的ABC,肯定是对的。不过,我认为原因主要不是精子与卵子的数目差别。一个女子在生育期,每个月虽然只有一个卵子,但一生也有几百个。如果主要是卵子数目的限制,通过滥交而能把基因有效的传给即使只是一百个孩子,也是很值得的。
一个女子怀孕后,还必须九月怀胎,一两年喂奶,这期间不能再怀孕(天生性能,以集中精力喂大孩子)。此后还要相当多年的照顾,才能把孩子养大到能够生存的年龄,才能有效的把自己的基因遗传下去。因此,女子天生择优而交,并且要找一个能够保护自己和孩子,及帮助自己把孩子养大的男子,自然重视身材高大,及有物质或经济能力。
相反的,一个男子,只要半小时,就能够把基因遗传下去,滥交的回报很大,几乎人人有这种倾向。这倾向使一个男子的基因遗传可能性极大化,但未必使其幸福极大化。虽然有所谓‘齐人之福’,但我比较相信我妈妈在世时经常说的,‘头条苦,一个人两个老婆’。真正能使幸福极大化的,是能够双方配合的夫妻关系。如果男人们能够认识到基因遗传极大化,未必是幸福极大化的道理,就可能可以少犯‘错误’,避免或减少克林顿的烦恼。如果女人们能够认识到男人的这种倾向只是天生本能,就能避免或减少过分的悲伤,甚至像林黛(六十年代香港影后)这样自杀而亡。
尤其在一夫一妻制之前,一个男子,如果能够成为部落之头人,就能得到和许多女子交配的机会,大大提高他的基因遗传可能。女子受一生能够生养孩子数目的局限,成为头人对基因遗传的作用相对小。因此,女子天生没有男子这么强的争取第一的冲劲。
男女的另一个不同是,从外表上看,女子认为比较成熟的男子比较有吸引力,而男子认为比较年轻的女子比较有吸引力。这也是生物原因使然。从生存与传播基因的生物观点看,一个女子要从一个男子得到的是:含有良好基因的精子,能够保护自己和孩子,及帮助自己把孩子养大的能力,而这约需要十多年。年青人的生存能力还没有经过很大的考验,不是首选。老年人剩下的强壮时间无多,也不是首选。因此,女子认为成熟的中年人最有吸引力,认为年青人太‘boyish’。
女子的生育期,约从十多岁到四十多岁,因为如果太老才再生孩子,不能在有生之年把孩子带大,也不能把基因遗传下去,不如集中精力把以前生的孩子带大。一个男子要从一个女子得到的,除了有良好基因的卵子,还要一个能够长期照顾孩子的母亲。因此,男子偏好年轻女子。这解释男子偏好十多到三十多岁的女子。但为什么男子更偏好十多二十岁的女子,认为越年轻越好呢?
男子和女子有一个重要差异,女子怀孕生子,肯定孩子有自己的基因;男子却不能确定。因此,基因使男子偏好十多二十岁的女子,只要已经进入生育期,越年轻越好,因为这样年轻的女子已经怀有他人的精子的可能性比较小。
同样的道理,可以解释为什么楚王好细腰,以致宫女多饿死。几乎所有男子都喜欢细腰,因为怀有孩子后,腰肚会大起来。细腰减少已经怀孕的可能性。楚王只是更加特出而已。
为什么美女叫做‘红颜’,因为男子认为脸色红润的女子美。为什么呢?因为脸色红润是身体健康的表征。如果一个人的老祖宗喜欢脸色青黄的女子,这老祖宗的孩子都有不健康的基因,还没有长大就死掉了,怎么能传到此人这一代呢?
只要掌握进化生物学的基本原理,加上常理推论,就能得出许多富有解释力与启发性的结论。修于2007年5月19日。发表于《经济学家茶座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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