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榴莲是万果之王？

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经济系Winsemius讲座教授

[2015年五月份：北京大学与中国人民大学访问教授]

我们在南洋（包括新加坡与马来西亚等地）出生或长大的人，每人都知道与同意，榴莲是万果之王。万果之王为何是榴莲呢？我的答案是：“因为榴莲有很厚又带有刺的壳”。这话怎么讲？

生物上的解释有所谓直接的[proximate]与终极的[ultimate]之别（Mayr, E. (1961) Cause and effect in biology, Science， 134, 1501-1506）。对于我们的上述问题，直接的原因是榴莲的果肉有特别强烈的香味。然而，为何榴莲的果肉香味特别强烈呢？“因为榴莲有很厚又带有刺的壳”。

榴莲采用很厚又带有刺的壳来保护其种子。然而种子的广泛传播须要动物来吃果肉，然后把吃剩的种子到处乱丢。很厚又带有刺的壳可以较好地保护种子，但却减少动物来吃果肉的可能性。解决这个矛盾的方法是用特别强烈的香味来抵消，使榴莲还是能够被动物吃到。因此，榴莲是万果之王，是因为榴莲有很厚又带有刺的壳。如果不是有很厚又带有刺的壳，它就不需要特别强烈的香味，就能够传播种子。没有特别强烈的香味，就不会是万果之王。

榴莲香味强烈的程度很大，使得那些不习惯其味道的人们，甚至认为榴莲味是臭的，因为太强烈而接受不了。因此，很多才从中国到南洋的人，开始一两年很多人都不敢吃榴莲，等到比较习惯其味道后，才开始吃。而南洋当地人，闻到好种榴莲的味道，则没有钱也必须“当了沙龙吃榴莲”，怪不得榴莲是公认的万果之王。现在榴莲在中国很多地方都可以买到了，但在中国我很少吃到很好的榴莲。还是马来西亚（尤其是槟城）的榴莲好吃又便宜。有人说马来西亚的榴莲比泰国的好吃一百倍，我的堂弟生前也说过，“泰国的榴莲那里能够吃？”虽然显然夸张，但肯定马来西亚的比较好吃。不过，泰国的也能够生存，因为它的保鲜期比较长。新加坡也可以买到好榴莲，但比马来西亚的贵，因为是从马来西亚来的。榴莲有季节性，虽然已经接近全年多数的月份都可以买到，但以七月左右为旺季。据说，吃榴莲的一个重要禁忌是不可以与酒一起吃，因为热上加热，有危险。

2015年5月21日于北京大学经济学院。